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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4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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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他母親送他的兔子,為了保護他去到有母親生活的那個世界。

他在父親懷裏哭累睡著,夢裏如父親說的那樣,一只小兔子趴在他床頭,輕聲告訴他,它會陪在他身邊,讓他一夜好眠。

醒來後,他悄悄告訴父親這個夢,父親回以他溫柔的笑,告訴他這是他們之間的秘密,誰也不能告訴。

從此,他眼中的騎士不是童話書裏一身盔甲騎馬的男人,而是毛茸茸垂著長耳朵的兔子。

即便長大後他明白那些話只是父親安撫他的說辭,說是秘密也是擔心尚且年幼的他會被同齡孩子排斥,他還是選擇在心頭圈起一個烏托邦。

池疏不知道聞予是什麽時候進來的,等他回過神時,他正被聞予抱在懷裏,鼻涕眼淚糊濕聞予的衣服,耳邊又軟又柔的聲音哄孩子一樣地在哄他。

或許是幾年的積怨遮蔽過往,回首間才發現如此心驚又可嘆,到頭來竟是誰都沒有過錯。

壹柒.哄不好

第二天,池疏向池封問到醫院地址,沒親自上去,而是訂了一束花和果籃讓聞予前去探望。

室外天氣很好,能聽見鳥在枝頭上吵嘴,他坐在醫院樹蔭下的長椅,低頭盯著時鐘上的秒針一圈一圈地轉,不知多久,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靠近,回頭看見聞予已經站在他身側。

“池董病情已經轉好,無須擔心。”聞予明白他想知道什麽,沒有拐彎抹角,坐在他身邊告訴他池延的病情。

池疏松了口氣,問聞予:“那他什麽時候可以出院?”

“下周。”池疏一夜沒睡好,揉著熬紅的眼睛靠在聞予的肩,閉眼養神,聽聞予說,“池封一直在照顧他,你可以放寬心。”

光斑落在他眼尾和唇角,小片的皮膚微微發燙,池疏困極了,話含糊在嘴裏:“老頭對池封這麽好……這是他該做的……”

聞予從後方伸手給他遮陽,輕聲道:“池董對你也很好,只是你一直不願意相信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池疏偏頭,抗拒這個話題卻不得不回應,“他擔心我會受欺負,從小就讓池封陪著我,分化之後更是在意。可是他只是在做他認為對的事,與我的意願無關。”

他和父親之間的心結從分化之後開始,中間的事情從來沒和別人提過,更不想讓聞予知道,徒增憂慮。

“那這次呢?”聞予忽然問他,讓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,“我和你的事情也是你父親促成的,當時他問你,你還……”

“這不一樣!”

壽宴那天的尷尬畫面回放電影似在腦子裏過,池疏猛的推開聞予站起身,臉頰不知是曬的還是羞的熱得通紅,他居高臨下卻眼神躲閃毫無氣勢,想要反駁卻半天說不出一個字,耳朵和脖子肉眼可見地透出粉色,整個人像只熟透的蜜桃。

“不跟你說了。”池疏賭氣轉身就走,聞予笑著在後邊跟著,不管怎麽好聲好氣地哄,池疏都不願意搭理他。

回到家,池疏從儲物室拖出幾個床架擺進書房,聞予杵在門口傻站著,不想幫又不能不去搭把手。聞予眼看著池疏搭好床架,又從房間裏抱來床墊和被子,心想著自己可能真得玩完,他堵在書房門口本想擋住池疏,誰知這人給了他一記眼刀,一把將軟被推進他懷裏,聞予一下子傻了,不情不願接過被子,不得不敗下陣來。

他好不容易住進池疏家裏,第二天就被迫分房睡,聞格知道不得嘲諷死他。

池疏在房間補覺,聞予系上圍裙照著新下載的菜譜開始準備晚餐的食材。期間聞格來了電話向他確定工作交接時間,還問他現在和池疏是個什麽進度。

“聽馮徵說你死皮賴臉地住進去了?”

聞予下刀一歪,差些切到手,他心想著馮徵這嘴什麽時候嘴變這麽不牢,認真糾正聞格的措辭:“是名正言順。”

聞格不理會自家哥哥的掙紮,繼續說:“父親挺生氣的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開會的時候把你罵了一通,差點連自己都問候進去。”聞格憋不住笑,“我第一次見他氣成這樣。”

聞予說她:“你個小白眼狼。”

聞格咋聲,好心提醒:“雖然你辭職追愛這件事在我看來還挺可歌可泣,但是哥,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。”

“嗯?”

“你現在沒工作,可就一躍成為社會中最令廣大ABO鄙視和唾棄的待業軟、飯、Alpha。”

這次刀刃真切到了聞予的手,他表情呆滯難以置信,猶如晴天霹靂直中天靈蓋,驚天動地在他腦門上灼出那悲愴的三個字:軟飯A!

他猜到所有,獨獨沒想到這個地步,沈浸在池疏對他說“我養你”的狂喜中無法自拔。

“我只聽過愛情會使O變傻,沒想到A也會。”親生兄妹的心有靈犀在這時候真是可恨地靈通,聞予嘴角抽了抽,被迫接受聞格的實力嘲諷。

掛斷電話後,聞予破天荒地鉆牛角尖,開始思考自己如何才能不那麽地像個吃軟飯的。

和池疏坦白他其實還有錢,辭工作只是想換個生活方式?

他可以預想到,知道這件事的池疏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讓他搬出去,順帶把那句“我養你”給咽回肚子裏。

那要向池疏坦白,他是為了讓他同自己在一起才出此下策的?

不行,這樣說感覺自己就像個圖謀不軌的性騷擾變態。

聞予拿著刀幾乎要抓狂,往日裏冷峻淡定的聞總此時此刻已經不覆存在。

池疏補覺睡醒,口渴到廚房找水喝,目瞪口呆看到的便是聞予這十分不矜持嚴肅的模樣。忽然間,一絲鮮紅闖入他的視線,他不自覺地疾步走近,抓起聞予受傷的手開了水往水龍頭下沖,急道:“你怎麽這麽不小心?”

聞予心頭軟成一團,靜靜看著剛剛醒來一臉煩憂的池疏,睡亂的頭發在頂上打了個圈,在他眼裏可愛的不得了。

“終於肯和我說話了?”

聞予低頭親池疏的頭發,鼻尖滿是桃子的香氣。感覺到頭頂的溫度,池疏摸摸頭茫然地對上聞予的眼,誰知聞予不打一聲招呼,扣著他的脖子直接吻住嘴唇。

壹捌.撩火

這是他們第一次在清醒意識下的接吻,池疏以為聞予是故意的,聞予卻只是情難自禁。

離開那馨香柔軟的唇瓣,聞予漸漸恢覆餘下感官。手掌下的身體發顫,Omega像是在害怕,呼吸聲發緊,紅潤似要滴血的嘴唇抖著。

聞予心上狠狠一抽,松開禁錮,池疏緊咬著下唇,低垂著眼一言不發地走回房間把自己關起來。

門剛合上,餐桌上的手機傳來語音通話提示,是池疏落下的。聞予拿著手機站在門外,小心翼翼地敲門,只說有來電,他等半天沒見池疏出來,他便自作主張摁了接聽。

“池疏啊,”通話那頭是個女聲,背景音吵鬧喧嘩,對方還沒等聞予說話,自顧自地大聲道,“還記得上次我給你推得的那個Alpha不?今天我們單身Omega在我家攢了個局子,把那個A也叫來了,我看著是真不錯特適合你,你要不要過來一趟交個朋友?對了,還有其他的——”

聞予心頭堵著一口氣,把通話幹脆利落掛斷。

這天,池疏沒從房間裏出來,聞予也沒有再敲池疏的門。

第二天,聞予如約到達啟文大廈,來到聞格的辦公室。聞格周日還在集團加班,作為助理的馮徵在辦公室裏輔助聞格處理集團事務。

二人說是交接,實則只是走個過場。他們的職務之間本就有共通之處,加上聞格聰明,馮徵盡心輔佐,沒什麽是這個新上任的集團總經理不能應對的。

外界都在猜測聞家兄妹不和,為這一個位子爭得頭破血流。外界看熱鬧,集團內部某些挑事的煽風點火,聞予進來時瞥見一些人的目光,倒真像是在觀望打量。

聞予靠著沙發若有所思,馮徵說的話左耳進右耳出,遲遲沒作回應。

“聞予,”聞格手指叩桌面,把聞予喚回神,“發什麽呆?”

聞予悠悠地偏過頭,對上顯然表情對他十分不滿的聞格,說:“今後無論是合作還是用人,你都要萬分小心,不要理所應當地認為重用的人必定把你當伯樂,有些人能力越大,野心就越大。”

“嘖。”聞格恨死了聞予這種端著前輩姿態的說教,自覺準確地開始擡杠,指向身側的馮徵,“那這個人呢?”

馮徵一臉無辜,看看聞格又望向聞予,著實不敢惹兩位祖宗,舉雙手投降:“兩位放過我吧,我哪敢啊。”說著,馮徵給聞予倒了杯泡好的碧螺春,臉上不嬉不笑,可說的話怎麽聽都有股調侃的味道:“看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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